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反腐败基本方针解析*

江小燕， 李斌雄

(1.中共湖北省委党校 党史党建教研部，武汉 432200；
2.武汉大学 党内法规研究中心、 廉政研究中心，武汉 430072)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腐败是危害党的生命力和战斗力的最大毒瘤，反腐败是最彻底的自我革命。坚持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一体推进，同时发力、同向发力、综合发力。”[1]在十九届中央纪委四次全会上，习近平首次将一体推进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以下简称“三不腐”)界定为新时代党的反腐败基本方针和全面从严治党的重要方略。一体推进“三不腐”，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审时度势作出的重大战略部署。一体推进“三不腐”的提出，有其深刻的理论、历史和实践逻辑，研究一体推进“三不腐”的理论逻辑、历史逻辑和实践逻辑有利于对党中央的反腐败战略有更加全面系统的认知，深化对反腐败斗争规律的认识，从而为深入推进反腐败斗争实践提供启示。

目前学术界对一体推进“三不腐”内涵有不同的理解。有学者认为，一体推进“三不腐”，揭示了反腐败斗争的基本规律[2]。有学者认为，“一体推进”贯通了自律与他律、治标与治本等多层关系[3]。那么，究竟如何认识和把握一体推进“三不腐”的内涵及其逻辑关系？为此，我们有必要从理论逻辑上对其加以澄清。

(一) 一体推进“三不腐”的内涵及其逻辑关系

1.一体推进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科学内涵。一体推进“三不腐”，是指把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作为一个整体一体推进、同向发力，相互作用、相互转化，从而实现政治效果、纪法效果、社会效果相统一，最终实现1+1+1>3叠加效应的反腐败方针、策略和手段。反腐败斗争是一项系统工程，而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犹如综合治理腐败的三根支柱，各司其职，各有优势，缺一不可，构成一个有机整体，最终方能实现标本兼治的效果。

2.“三不腐”是相互依存、相互促进的有机整体。“三不腐”不是割裂的，而是一个“相互依存、相互促进的有机整体”，它们各有其定位和功能。“不敢”是前提，意味着“要以严格的执法增强制度刚性”，提高制度的权威和震慑力，只有使制度具备强有力的震慑效果，才能让党员干部敬畏制度、远离腐败；
“不能”是关键，要求扎紧制度的笼子，形成制度的铜墙铁壁，使腐败行为不能见缝插针；
“不想”是根本，要求以牢固的理想信念树立廉洁从政的思想根基。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三不腐”必须统筹联动，增强总体效果。一体推进“三不腐”，体现了内因与外因、自律和他律以及惩防并举的辩证关系原理。

3.一体推进“三不腐”是马克思主义党的学说的必然要求。马克思主义党的学说科学揭示了无产阶级政党的革命策略、革命道路、革命理想，指出无产阶级政党的目标理想就是实现共产主义；
揭示了无产阶级政党和无产阶级群众的关系，指出无产阶级政党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
揭示了无产阶级政党是人民的公仆，是社会的勤务员，必须接受人民的监督。中国共产党自诞生以来就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以实现共产主义为最高理想，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而没有自己的特殊利益，这是中国共产党“不想腐”的理论基础和思想根基。为了实现共产主义的理想、维护最广大人民的利益，党必须始终作为中国工人阶级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保持自身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加强自身建设，这是党“不能腐”的理论基础。党的根基、血脉和力量在人民，人民是党的最大监督力量。人民监督是党“不敢腐”的根源。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指导决定了一体推进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是党反腐败的必然路径。

(二) 一体推进“三不腐”是反腐败斗争的基本方针

在反腐倡廉工作中，我们一直强调标本兼治。标本兼治是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开展反腐败斗争始终坚持的基本方针。标本兼治，关键在治，治是根本。一体推进“三不腐”的提出，深化了对标本兼治反腐败规律的认识。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一体推进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要打通三者内在联系，在严厉惩治、形成震慑的同时，扎牢制度笼子、规范权力运行，加强党性教育、提高思想觉悟。”[4]一体推进“三不腐”必须坚持系统施治、标本兼治，统筹推进、协同发力，是标本兼治反腐败方针在新时代的新发展。

(三) 一体推进“三不腐”是全面从严治党的重要方略

思想建党和制度治党紧密结合是全面从严治党新方略的重要内容。随着实践的发展，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深化了对该问题的认识，在十九届中央纪委四次全会上，首次提出一体推进“三不腐”是全面从严治党的重要方略，这就将一体推进“三不腐”从反腐败斗争领域，扩展到整个全面从严治党的系统工程中。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增强全面从严治党的系统性、预见性、创造性、实效性。”[5]全面从严治党是一项系统工程，要综合发挥教育和制度的合力。“全面从严治党和腐败治理是一个综合系统，在措施上包括纪律、法治、威慑、制度、监督、约束、认知、觉悟、文化，……整个运行过程要素众多、相互作用，迫切需要一种新的网络式协调机制，实现治理主体的协同推进、治理过程的交互作用。”[6]一体推进“三不腐”将惩治震慑、制度约束、提高觉悟贯通融合，打通了纪律、法治、威慑、制度、监督、教育之间的内在联系，实现“三不腐”同向发力、同步推进。一体推进“三不腐”作为全面从严治党的重要方略，具有引领性治理、整体性治理、协同性治理、联动性治理[7]等优势。“三不”一体推进不仅适用于反腐败，而且对贯彻落实中央八项规定精神、纠治“四风”、巡视巡察、追责问责等各项工作都适用，是引领全面从严治党不断向纵深推进的行动指南。全国纪检监察机关将“三不”一体推进理念和方法落实在全面从严治党各项工作中，并取得了显著实效。

纵观中国共产党百年反腐败斗争历史，可以发现标本兼治始终是反腐败斗争的重要经验和重要原则。中国共产党历届领导人，努力探索标本兼治、综合治理的反腐败思路。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首创性地提出“一体推进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

治标与治本共同推进是党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保持纯洁性并取得巨大成就的重要秘诀之一。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第一代党中央领导集体，特别注重发挥教育、惩治、制度、监督、整风等整体合力开展反腐败斗争。新中国成立初期，面对一些党员干部萌生强烈腐败动机的严峻形势，中国共产党立即开展了整风整党运动，如“新三反”运动采取了“边反、边防、边建”的方针。“反”就是处理案件，对那些尚未犯同类错误的同志，打了“预防针”，是一种最实际的警示教育；
“防”主要靠加强教育，提升党员干部拒腐防变的能力；
“建”即加强制度建设，减少权力寻租的机会和漏洞。“新三反”运动采取了“边反、边防、边建”的方针，就是标本兼治反腐败理念的灵活运用，与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一体推进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深化以案促改、以案促建、以案促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第一，毛泽东特别强调要在广大党员干部中经常开展思想道德教育活动。他指出：“首先需要在思想上整顿，需要展开一个无产阶级对非无产阶级的思想斗争。”[8]875“只能依照无产阶级先锋队的面貌，改造党，改造世界。”[8]877“应当强调艰苦奋斗，强调扩大再生产，强调共产主义前途、远景，要用共产主义理想教育人民。”[9]第二，毛泽东特别强调要严惩腐败行为。他深刻地指出：“一切贪污行为必须揭发，按其情节轻重，给以程度不等的处理，从警告、调职、撤职、开除党籍、判处各种徒刑、直至枪决。”[10]第三，制定了一系列富含惩防功能的具体制度。如1950—1952年先后颁布了《关于实行国家现金管理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惩治贪污条例》等一系列富含惩防功能的具体规定和条例，以此做到惩防并举，提升反腐败斗争的针对性和实效性。第四，重视发挥人民监督的作用。1951年公布的《关于处理人民来信和接见人民工作的决定》，提出“对报纸刊物所载人民群众的批评或意见，各有关机关或工作人员须认真研究处理，并应在报刊上作公开的答复或检讨。”[11]正是通过加强思想政治教育与严厉查办贪腐案件相结合，为党带领人民取得巨大成就提供了良好政治生态。

标本兼治是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党克服消极腐败危险、稳固执政根基、取得巨大成就的重要原因。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以邓小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强调反对腐败要靠惩治、靠制度建设，从教育入手。第一，反腐败靠教育。邓小平强调，要把思想政治教育放在非常重要的地位，决不能“自己在精神上解除了武装”[12]。改革开放全面展开时期，中国共产党对党员干部加强党性、党风、党纪教育，同时开展了整党运动，以提升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水平和觉悟。第二，反腐败靠制度。邓小平提出要通过健全党的民主集中制、党的组织生活制度和干部考核审查制度来加强对权力的监督制约。这一时期颁布的廉政法规和制度主要有《中国共产党党员领导干部廉洁从政若干准则(试行)》《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监察法》《关于实行党风廉政建设责任制的规定》等。第三，加强惩治开展反腐败斗争。他指出，对那些严重危害党和群众利益的腐败分子，“不管牵涉到谁，都要按照党纪、国法查处，要真正抓紧实干，不能手软”[13]。“截止1982年12月底的初步统计，全国已揭露出并立案审查的各类经济犯罪案件为16.4万多件，已结案8.6万多件，占案件总数的54%。”[14]通过这场斗争，打击了一批贪污盗窃、行贿受贿、投机诈骗等严重经济犯罪分子。第四，加强监督开展反腐败斗争。邓小平指出：“我们需要实行党的内部的监督，也需要来自人民群众和党外人士对我们党的组织和党员的监督。”[15]他还进一步指出了对领导干部实施监督的手段，一是党纪，二是国法。

党的十三届四中全会后，以江泽民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强调“反腐败斗争要坚持标本兼治，把查处案件、纠正不正之风同加强思想政治教育结合起来，同加强制度防范和管理监督结合起来。”[16]451这体现了最大限度发挥惩治震慑、制度约束和提高觉悟的合力来治理腐败。在开展反腐败斗争中，党中央确定了“三项工作”①格局，反腐败“三项工作”，基本涵盖了当前反腐败的主要内容，体现了标本兼治、综合治理的要求。通过发挥教育、惩治和制度的整体合力，以此提升党员干部拒腐防变的能力。第一，反腐败，教育是基础。“对领导干部来说，打牢思想政治基础、筑严思想政治防线，最根本的就是要牢固树立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牢固树立正确的权力观、地位观、利益观。”[17]第二，加强惩治力度。“不论是谁，不论职务多高，该受什么处分就给什么处分，该重判的坚决重判，绝不手软。”[16]478-479据统计，“从1992年10月至1997年6月，全国纪检监察机关共立案731000多件，结案670100多件，给予党纪政务处分669300多件。”[18]第三，加强对权力的监督制约。江泽民同志特别强调，“拓宽党内监督渠道，发挥群众监督和舆论监督的作用。”[16]425-426

进入21世纪，以胡锦涛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提出“要紧紧围绕教育、制度、监督、改革、纠风、惩治等工作，加快建立健全惩治和预防腐败体系实施纲要所确定的各项制度”[19]299。为贯彻落实十六大精神，2005年中共中央印发《建立健全教育、制度、监督并重的惩治和预防腐败体系实施纲要》。党的十七大报告指出：“坚持标本兼治、综合治理、惩防并举、注重预防的方针。”[20]为贯彻落实这一方针，胡锦涛同志强调：“要加强对重大典型案件的剖析研究，针对暴露出来的问题，举一反三，吸取教训，堵塞漏洞，做到查处一起案件、教育一批干部、完善一套制度。”[19]49这就打通了惩治、制度、教育之间的内在联系。中国共产党在开展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加大惩处力度的同时，强化对党员干部的监督力度，多措并举,从而实现标本兼治的综合效应。第一，加强对党员干部的教育。胡锦涛同志指出：要“进一步加强思想政治建设，构筑牢固的思想道德防线”[21]。第二，加大惩处力度，保持惩治腐败的高压态势。胡锦涛指出，“必须保持惩治腐败高压态势，惩治这一手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19]302据统计，从2007年11月至2012年6月，全国纪检监察机关立案总数达到“643759件，结案639068件，给予党纪政纪处分668429人。”[22]第三，大力加强对党员干部的监督。胡锦涛指出，“加强对主要领导干部行使权力的监督，增强监督的权威性和有效性。”[19]301通过发挥惩处、制度、教育、纠风、监督等合力开展反腐败斗争，党得以带领人民取得了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的伟大成就。

一体推进“三不腐”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继承发展历届领导人关于反腐败斗争理论的基础上，结合新时代的新形势新任务作出的重大创新。一体推进“三不腐”，坚持以案促改、促教、促建和促治，打通了思想教育、制度建设、惩治与监督三者间的内在联系，使反腐败斗争进入了系统治理、协同治理的新阶段。“三不一体”的渊源可以追溯到习近平主政浙江时期。2004年习近平同志发表了《努力把“不能为、不敢为、不想为”的工作抓实做细》的短论，首次概括形成了反腐败斗争“三不”②机制的思想。党的十八大以来，一体推进“三不腐”始终是习近平总书记高度关注和重视的重大命题之一，并结合新的实践发展，不断深化了对该问题的认识，将一体推进“三不腐”理念，由反腐败斗争领域扩展到全面从严治党的系统工程，并作为一项战略目标去推进。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二次全会上，他提出形成“三不腐”③机制。在中央政治局常委会听取巡视情况汇报时，他首次明确提出了“实现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目标和任务。此后，他在十八届中央纪委六、七次全会上对推进“三不腐”的工作成效作出评价。党的十九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④、十九届中央纪委三次全会⑤、十九届中央纪委四次全会上⑥，反复强调一体推进“三不腐”的重大问题。在十九届中央纪委五次、六次全会上再次着重强调，“不断实现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一体推进战略目标。”一体推进“三不”由“基本方针”上升到“重要方略”“战略目标”的高度，其地位和重要性日益凸显。顾名思义，方针是指引导事业前进的方向和目标，方略是指具有战略意义的方针，战略目标是一种长期目标。党的十八大以来，正是由于我们党始终坚持“三不”一体推进，做实以案为鉴、以案促改、以案促治，推动建章立制、整改落实，有效提高了治理腐败综合效能，反腐败斗争取得了压倒性胜利并全面巩固。

党的十八大以来，为了增强反腐败综合效应，中国共产党打出惩治+制度+监督+教育等一系列组合拳，始终坚持一体推进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中央政治局第四十次集体学习时强调，用“全周期管理”方式一体推进“三不腐”，即坚持系统施治、统筹推进、协同发力，以夺取反腐败斗争彻底胜利。具体而言，通过保持高压惩治腐败态势，以持续强化不敢腐的震慑，为“不能”“不想”创造条件；
通过不断健全反腐败党内法规制度体系，并不断提升其执行力，以扎牢不能腐的笼子，巩固“不敢”“不想”的成果；
通过连续开展大规模思想政治教育活动，以增强不想腐的自觉，从而实现“不敢”“不能”的升华。

始终保持高压态势，持续强化不敢腐的震慑，找出以案促改、以案促教着力点，衔接“不能”、“不想”。不敢腐主要体现在始终坚持以零容忍态度惩腐；
严肃查处、曝光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典型事例；
大力发挥巡视巡察“利剑”作用；
坚持受贿行贿一起查，真正做到反腐无禁区、全覆盖，持续强化不敢腐的震慑效应。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始终把严的主基调保持下去，打出一套“打虎拍蝇猎狐”组合拳，坚持重遏制、强高压、长震慑，坚持受贿行贿一起查。十九届中央纪委六次全会指出：“保持反对和惩治腐败力量常在，探索行贿人‘黑名单’制度。”据统计，党的十八大以来，全国纪检监察机关共立案464.8万余件，其中，立案审查调查中管干部553人，处分厅局级干部2.5万多人、县处级干部18.2万多人[23]。在查处案件的同时，查找制度和监管漏洞，深挖问题根源，形成纪检监察建议书、司法建议书，为健全权力制约机制、提升廉政教育有效性寻找着力点，一体推进“三不腐”。

健全反腐倡廉法规制度体系，吸收“不敢”“不想”的实践成果，贯通“不敢”“不想”。不能腐主要体现在始终坚持加强权力监管；
注重发挥以案促改、以案促建、以案促治的功效；
打好完善制度、监管与促进改革的组合拳，通过减少腐败机会来弱化腐败动机，真正做到想腐而不能腐，扎牢制度之笼。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反腐倡廉法规制度建设，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就是要依法设定权力、规范权力、制约权力、监督权力。党的十八大以来，通过深化国家监察体制改革和抓紧完善反腐倡廉的基本法规制度，修订廉政准则、党内监督条例、纪律处分条例、巡视工作条例、行政监察法，研究制定派驻纪检机构工作条例、纪律审查工作条例等，不能腐的笼子越扎越紧。随着《中国共产党党员权利保障条例》《纪检监察机关处理检举控告工作规则》《中华人民共和国公职人员政务处分法》《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对“一把手”和领导班子监督的意见》《中国共产党纪律监察委员会工作条例》等法律法规的出台以及系统化的党规党纪修订出台，这为一体推进“三不腐”奠定了坚实的制度基础。“截至2022年6月，全党现行有效党内法规共3718部。其中，党中央制定的中央党内法规221部，中央纪委以及党中央有关部门制定的部委党内法规170部。”[24]在健全反腐倡廉法规制度体系的过程中，注重以案促建，以案促治，充分吸收反腐败实践成果经验，一体推进“三不腐”。

坚定理想信念宗旨，融廉洁文化建设于党员干部的教育管理监督体制机制中，实现“不敢”“不能”的升华。不想腐主要体现在始终坚持正面教育与警示教育相结合，使党员干部坚定理想信念，在不断提升党性修养和觉悟程度的过程中真正做到不想腐。党的十八大以来，通过连续开展五次大规模的集中教育活动，不断提升党员干部的党性修养和思想政治觉悟程度。一方面，全国纪检监察机关通过开展正面教育，引导党员干部扣好廉洁从政的“第一粒扣子”。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加强新时代廉洁文化建设的意见》，要求夯实清正廉洁思想根基，强化理论武装，增强政治定力；
坚定信仰信念信心，筑牢拒腐防变思想防线。另一方面，在深化警示教育中打好“预防针”，用“案中人”唤醒“梦中人”。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央纪委国家监委推出了一系列警示教育片，以此帮助党员干部筑牢“不想腐”的堤坝。通过开展警示教育，尤其是常态化开展同级同类干部的警示教育，能使党员干部从中受到最实际的反腐蚀斗争教育，最能让人受警醒，真正从心底激发出不想腐的自觉，使“不敢”与“不想”之间真正贯通联动，真正发挥出查处一案、警示一片的治本作用。如2022年初，中央纪委国家监委推出专题片《零容忍》，透过孙力军、周江勇、王富玉等腐败分子的现身说法，起到以案为鉴、以案释警的功效，通过开展警示教育，党员干部崇廉拒腐的思想自觉进一步增强。

一体推进“三不腐”的关键在于深入打通不敢不能不想之间的内在联系，逐步探索“三不”贯通融合的有效载体。党的十八大以来全国纪检监察机关在实践中已经探索出了诸如“四种形态”、以案促改、警示教育、专项治理、加强制度执行督查和后评估等有效载体。通过用好“四种形态”，做实以案促改、以案促建、以案促治；
开展警示教育并推动警示教育常态化，做好审查调查“后半篇文章”来有效推动“三不”贯通融合，不断提升治理腐败效能。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综合发挥惩治震慑、惩戒挽救、教育警醒的功效。近年来，各地向纪检监察机关主动投案的人数呈现大幅增加态势，主动投案正从“现象”变为“常态”。据统计，党的十九大以来的五年，在高压震慑和政策感召下，8.1万人向纪检监察机关主动投案，2020年以来21.6万人主动交代问题[25]。现在越来越多的问题干部选择主动投案，这意味着我们党一体推进“三不腐”的成效日益彰显。

我们党作为百年大党，要永葆先进性和纯洁性，必须牢记反腐败永远在路上！只要存在腐败问题产生的土壤和条件，反腐败斗争就一刻不能停，必须永远吹冲锋号。中国共产党在一体推进“三不腐”的过程中，始终坚持思想治腐与制度治腐有机结合、惩治腐败与预防腐败相互促进、坚持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统筹联动的总策略。一体推进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蕴藏着内因和外因、自律和他律、标本兼治、综合施治的辩证统一关系，三者在内容和形式上表现为内在一致、互为支撑、相得益彰。一体推进“三不腐”的关键，在于打通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之间的内在联系，逐步探索“三不腐”贯通融合的载体，运用贯通思维，不断创新思路举措，坚持将“三不腐”作为一个有机整体，统筹联动、系统推进，实现惩治同步、标本兼治的工作目标。党的十八大以来全国纪检监察机关在实践中已经探索出了以案促改、以案促建、以案促治、警示教育、专项治理、“四种形态”、加强制度执行督查和后评估、加强“室组地”协作配合等有效载体。通过做实以案促改、以案促建、以案促治，开展警示教育并推动警示教育常态化，做好审查调查“后半篇文章”，用好“四种形态”来有效推动“三不”贯通融合，一体贯通监督、检查、办案、教育、惩治，推动形成协同、整改、治理合力，打通体制机制难点和堵点，形成信息上互通共享、工作上协同互动的统筹联动机制，不断提升治理腐败效能。在实践中，各地纪检监察机关注重案件查办结果运用，通过审查调查来进行把脉问诊，开展以案说纪和警示教育活动，善于用身边事警示身边人，督促各级党组织和相关单位以案为鉴、举一反三，持续深入开展问题整改、专项整治，强化监督检查、完善体制机制，增强一体推进“三不腐”的叠加效应。新征程上持续深化“三不”一体推进，必须打通纪律、法治、威慑、制度、监督、教育之间的内在联系，实现“三不腐”同向发力、综合发力，坚持惩治震慑、制度约束、提高觉悟一体发力，用“全周期管理”方式一体推进“三不腐”，坚持系统施治、统筹推进、协同发力，夺取反腐败斗争彻底胜利，逐步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最终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坚强保障。

注释：

① 党中央确定了领导干部廉洁自律、查办违纪违法案件、纠正部门和行业不正之风三项工作格局。

② “三不”是指“要不断强化‘不能为’的制度建设、‘不敢为’的惩戒警示和‘不想为’的素质教育，努力把反腐倡廉的工作抓实做细。”

③ “形成不敢腐的惩戒机制、不能腐的防范机制、不易腐的保障机制。”

④ 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要强化不敢腐的震慑、扎牢不能腐的笼子、增强不想腐的自觉。”

⑤ 在十九届中纪委三次全会上，习近平总书记第一次明确提出“一体推进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

⑥ 在十九届中纪委四次全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一体推进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不仅是反腐败斗争的基本方针，也是全面从严治党的重要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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